停不下摸魚的手(。
其實周江我一直有在寫的>A<
好像快期末了啊…
美食組什麼的都是幻覺(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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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啊,總是毫不流連的不停向前奔去呢。只會留下那麼一點點,若有似無的痕跡,淡淡的讓人留戀,卻又淡淡的惹人憂傷。
歷史上任何轟轟烈烈的興亡盛頹,都僅足以令史書淡漠的添上一筆,不過如此罷了。
這是何必呢......
午後的陽光暖暖的,茶香四溢。
其實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樣了,但其實...又有一些事情、有一些人並沒有改變。
比方說庭院深處吹來的那一陣清風,比方說夜半升空的那一輪明月,比方說...正在等待著一個人的事實。
或許沒有變的,還有自己呢。王耀想著。
至少,他是這麼期望的。
不過...這種事怎麼可能呢?
迎著風,王耀閉起眼,半乾的髮隨風飄揚著。
回憶啊,是永遠也不會變得淡薄的,或許可能暫時忘卻,但它始終都在那兒,始終都那樣的鮮明。
回憶中的人,永遠都是那樣的鮮活。
但是活在現實中的人呢?王耀自嘲的笑了笑,時光如白駒過隙,轉眼間再回首已是千百年歲,即使伸出手渴望抓住些什麼,終究也只能是徒勞無功。
徒勞啊…
褪色的啊,從來就不是回憶。
是回憶裡的自己啊。
大漠上黃沙飛揚,駝鈴互應。
擺出不耐的表情,王耀抬眼眺向滾滾黃沙。
「喲,塞里斯,好久不見。」佇立在商隊前頭的那人手一揚,遠遠的喊道。
王耀冷眼一瞪,擺手示意手下人前去交流清點一番,自己則是扭頭就朝門裡走去。
他估摸著那人必定是會追上來的。
「你這是幹什麼呢?」
所以當自個兒的臂膀隨著後頭漸漸逼近的腳步聲讓人一把抓住時,他連回頭確認都懶。
「幹什麼?遲了許久的人可沒立場問啊。」他哼了一聲,「酒水都涼了。」
風鈴隨風輕響,王耀半瞇著眼,腦袋有些暈眩。
向晚的斜陽透過窗子灑落,恍恍惚惚間,光影交雜而成的那人影竟眼熟的過分。
「大秦…」他忍不住自語道。是夢吧,他幾乎是萬分確定的想著。
如果是夢的話,能不能就這樣別再醒來了呢?
別再醒來面對世間那無盡的荒亂嘈雜,爭奪搶取,在塵世間翻滾了數千年,實在是夠了。也累了。
就待在有著你的,這樣一個美好的夢境裡頭,並無言語,只有著在現實之中大概無可能實現的,這份安寧與閑靜。
「Bonjour~」迷迷糊糊聽見身後的招呼聲,王耀心下嘆了口氣,半瞇起眼不是挺想搭理。
「我說啊,你也該醒了吧?」法蘭西斯拉開他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,「都結束老半天囉。」
王耀驚得坐了起來,「結束了!?」
「嗯…」法蘭西斯話還沒說完,會議室的門便被粗暴的推開了,「抱歉啊本HERO來晚了!什麼嘛笨蛋亞瑟和那個北極熊也還沒到啊!」
「你說誰是笨蛋?」
「阿爾君真是幽默呢^J^」
「…結束了?」王耀挑眉,看向法蘭西斯。
法蘭西斯攤手,「開個玩笑。」
他們都是一樣的,一樣都在等著一個永遠也不可能回來的人。
「為什麼他們一個一個,都要離開呢?」
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。大概就是這世界無可避免的定律吧。」法蘭西斯故作輕浮的神情之下,彷彿顯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疲憊,也或許只是錯覺。「至少現在,我們是站在一起戰鬥的,即使同伴是那幾個不靠譜的笨蛋。」說著還回過頭去瞄了一眼這番言論是否有被聽見,「但指不定哪天又是另一番光景呀。」
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。
所有的感情,親情,友情,甚至…王耀不確定那是否能夠稱作愛情,從來就不是堅若磐石,輕易的就能為所謂的利益,以及時間的摧殘敲打粉碎,最後化作一陣輕煙似的灰飛煙滅。
即便所有的感情都是真實的,真實的刻骨銘心,卻也脆弱的縹緲虛無。
「…你很像他。」王耀喃喃的說道。
「嗯?」法蘭西斯不明所以,「像哥哥我這麼有魅力的人可不多啊,你是在說誰呢?」
「不想理你。」
他喜歡看他驕傲的談論天下的樣子,即使每次他都對此嗤之以鼻。
「天下終將歸我大漢。」其實那時的他也是同樣的意氣風發。
然後看著對方毫不掩飾的哈哈大笑。「塞里斯你可真有趣。不過,我是可不會比你差的。」
「當然,那多無趣啊,不是嗎?」然後他會揚起眉看著那人,帶著一絲玩味的挑釁。
「是啊,這是當然的。」
他們交換著貿易的利益,他們競逐般的追求著天下
他們理所當然的認定彼此本就是該站在同樣一個高度,同樣一個位置。
在彼此身邊為了超越對方而拼了命的向前邁進。
理當一直是這樣的。
「哦…你是說…」法蘭西斯不置可否,「怎麼可能呢?我和他比起來差得可遠了啊。」
「在我們還拼了命的追在老大他的身後跑的時候,你早就已經站在他身旁了不是嗎?」
「而且,你怎麼還記著那麼久以前的事啊…該忘掉的事,最好還是忘掉比較好。」法蘭西斯說,「不過,你可能是一個我最沒有資格這樣建議的人吧。」
怎麼可能忘掉啊?王耀想要反駁,聲音卻梗在喉頭。
時間總是能撫平歷史上任何一場轟轟烈烈的傷痛,但它卻總是殘忍的留下模糊不清的回憶,讓人忍不住去憑弔。
憑弔逝去的光陰,逝去的熟悉的身影,逝去的美好的事物,以及,逝去的過去的自己。
自己還在,絲綢之路還在。
但大漠上早已沒有了那狂放不羈的背影,也沒有了目空一切的對著無盡的藍天許下宏願的兩個身影。
「打倒邪惡的軸心國。」法蘭西斯唸道,「不至於吧,他是小孩子嗎?」
「他是。」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的亞瑟哼了一聲。「不過現在,他們是我們的敵人,這是無可否認的。」
法蘭西斯聳肩,「這點哥哥我可是非常明白的。」
戰爭就是戰爭,不論過去,只看戰場上究竟是身為何人的同伴。
王耀突然覺得為什麼現在還在這裡搞著這些不明不白的事情呢,幾千年過去了,至少會有些東西,是沒辦法放下的吧。
你已逝去千年,而我還在這裡,守著一場註定徒勞的等候。
在這塵世之中,從來就不止於午後暖陽下的一盞閑茶,不止於望人團圓的一輪明月。
更多的是無休無盡的爭鬥殺戮,厭棄的自利自私。
你可真狡猾呢,不是嗎?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就這麼隨便的離開了,留我一人在回憶與現實中浮沉。一個人在那名為命運的輪迴中不停的走下去。
過去與現在。回憶,與未來。
>>一點兒bonus>>
「你和他真的挺像的,某方面來說完美的繼承了他的性格。」
「真的?」
「嗯。比方說,變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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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是能夠看透一切的人。明明看透一切,卻玩笑般裝作不在意的活在這世上的人。